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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冬-亚博安卓

故乡的冬,是北风掀开帷幕的。

立冬过后,一阵阵北风,打着唿哨,携着一场场寒流,在山谷穿梭,把秋渲染得五彩缤纷的色彩,一点点地带走。四周的山峦化作天然屏障,也抵挡不住风的决绝,北风依然越过土墙,穿过门缝,吹进我们的衣裳,让人体会到俗语“冷在风里”的况味。

故乡的冷,是湿冷,是那种侵肌透骨的冷。凛冽的寒风刮起来,就像带了一把锋利的刀,于是孩子们细皮嫩肉的手,就冻成了红萝卜,脸蛋自然也抹了胭脂一样,红彤彤的。但是在如此冷的环境里,乡村的一景一物却有动人的温情。

河流被北风来回搓拧,河水没有夏日那么丰满,瘦了不少,少了一些往日的妩媚,却多了几分天真。和煦的阳光下,河水开心地踱着步,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,眼中有光,眼中含情。河边的芦苇被风染白了头,但腰杆笔挺,有男人的气魄和傲骨,誓与寒风打一场持久战。河水有了芦苇的呵护,却风韵犹存。

稻子全都收回家,田野终于回归空旷开阔,翻耕过的土壤黑中带黄,像浓浓的陈酿,散发着泥土的芬芳。田埂上和沟渠中的野草,枯槁的叶,苍黄的茎,在寒风中摇曳,它们褐色和褚色交错,与大地浑然一色。田里新种下的油菜和小麦,刚刚长出幼苗,却经风沐霜,诠释着生命的顽强。那浅浅的绿,为萧瑟的冬天增添了一抹亮色。

故乡的冬,朔风凌厉,寒气飕飕,公鸡打鸣的热情降至谷底,窝在屋檐下一声不吭;土狗也变得慵懒,蜷缩在草窠里,只顾贪睡;老牛趴在草垛下,眯着眼,悠闲地反刍,咀嚼着难得的清闲时光;一群麻雀叽叽喳喳,上下跳跃,试图在草垛中找出两粒谷子,聊以果腹;一群大白鹅凫在池塘里,也不引颈高歌,而是漫不经心地梳理羽毛,偶尔拨动几下脚蹼,漾起纹浪涟涟,惊扰了一池清梦。

雪,是故乡冬天最美的诗章。

故乡的第一场雪,往往下得匆忙,下得寥落,零零碎碎飘着,还没有落地就融化了,让企盼已久的孩子空欢喜一场。农民期待一场大雪,“今冬麦盖三层被,来年枕着馒头睡。”地里油菜、小麦正需要厚雪保墒,真是天遂人愿,寒潮来袭,气温骤降,呼啸的寒风中,雪越下越大,飘飘洒洒落在檐下,落在庭院,落在田野,落在农民心里。一夜风,一夜雪,清晨起来,村庄、山坡、田野一片素白,村庄愈发静谧,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童话王国,充满了神秘与梦幻,是孩子们的天下。他们堆雪人,打雪仗,忙得不亦乐乎!

俗话说:“霜前冷,雪后寒。”大雪过后,烘火取暖是必不可少的景致。清晨,炊烟袅袅升腾,人们从灶台里掏出炭火,着手准备人手一只的火箩。小巧玲珑的火箩,有弧形把手,拎着不烫手,携带方便,成了上年纪的老人离不开的取暖之物。邻里坐在一起,人人焐着一只火箩,拉家常,说古今,生活的恬淡融化在火箩的温暖里。为一家老小操碎心的主妇,忙完家务,便坐在烘桶边飞针走线,把对家人的爱,缝进温暖厚实的棉衣棉鞋里。

故乡的冬洒满了时光的和暖,虽然寒风凛冽,雪花纷飞,却阻挡不了游子踏雪而归的脚步。那风,那雪,那炊烟,那火箩,铭刻在游子心中,成了一幅温暖如春的画卷。(合肥 段佩明)

原标题:故乡的冬

来源:新安晚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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